2010年5月31日 星期一

三院護法召請文

香巴拉總導師薩姜米龐仁波切為薩姜王母懷孕順利,未來小王子之平安到臨世間,以及所有香巴拉居士之修行護佑,特撰此三院護法召請文。香巴拉人可於護法結誦前(上師長壽文之前)依此虔誠祈請,召喚所有香巴拉護法神之加持,以保護香巴拉傳承之綿延久長,裨益行者日常修習,並能建立內外安的覺悟社會。

行者可每日於黃昏晚課時念誦一次、或三次;若於閉關期間,則可日誦一小時。請持薩姜王母之康
於您心中。


三院護法召請文


從三院之境域,我請求所有的香巴拉護法即刻現身。引導我,支持我,保佑我作為木克坡勇士之一切事業。

我籲請格薩王諾布扎都
我籲請偉大護法瑪哈嘎拉
我籲請堅不可摧金剛善護法
我籲請權宜善巧貝達里空行母
我籲請所有護法之母,一髮母
我籲請見一切羅睺羅護法
我籲請迅敏瑪覺朋惹
我籲請釀答瑪波勇士
我籲請靈視多傑玉卓瑪
以此,我召請拉、捻、瀘之爪拉眾
儘速成就吾之所願
保佑吾家、吾國、無有腐敗與障難
保佑我早晨煥發起身
保佑我至夜平安無事
保佑我睡眠諸夢善吉
淨化所有染污不淨毒
熾烈保護香巴拉傳承
願世界免於瘟疫、飢荒、與戰爭
願世界安享和平
如是,我供養

OM AH ASHE MAHASIMHA DHARMAPALA IDAM BALIM TE KHAHI KHAHI

尊皇薩姜蔣袍·欽磊·札都,為香巴拉家室之修習撰此頌文。
加拿大新斯科細亞省,哈利法克斯,2009年12月22日。

© 2010年米龐
·木克坡,版權所有。
中文翻譯經香巴拉授權,初版:蔡雅琴


譯註 三院 – 究竟(勝義)院:本初利格登王,覺性;內院:爪拉聖眾,父系母系傳承,或東方大日之光輝;外院:薩姜及薩姜王母居處,抑或五蘊世間之化境。此類同於佛教名相法、報、化三身之義。
插圖:羅睺羅護法 (Rahula)。



請參考英文報導: Shambhala News Service

譯註:“Kong” means highest, “ma” means the one. Kongma then means imperial, the supreme one, or the highest. InTibetan dictionary you may find Kongma connected to the term Sakyong, as in "Kongma Sakyong," because both of the words are actually used together.

2010年5月29日 星期六

從沈睡中醒來

如果有人首度從沈睡中甦醒,她可能會看到午夜的星辰;但是,如果她不再入睡、而等得夠久的話,她開始看到的不只是星星,還有黎明,然後是破曉時分、旭日東昇,以及整片大地被來自天空的一道光輝所點燃。她將開始看見她的手、手掌、腳趾,她也將開始看到她的桌子,她的椅子,以及她周遭的世界。如果她足夠聰明地望入一面鏡子,她還會看到她自己。同樣地,苦諦的止息是一種個人的發現。這不是神秘主義的,它也不具有任何宗教或心理學含義;它僅僅是你的經驗。


摘自邱陽創巴仁波切新書《苦之真相與解脫之道》"覺醒和綻放"一章,由香巴拉阿闍黎 Judith Lief 集結整編。香巴拉出版社2009年出版。 The Truth of Suffering and the Path of Liberation, By Chögyam Trungpa, Edited by Judith L. Lief. Shambhala Publications, 2009.
照片:晚年時的創巴仁波切(為弟子書寫菩薩戒名)



Waking from a Deep Sleep


If somebody is waking for the first time from a deep sleep, she might see the midnight stars. But if she waits long enough without going back to sleep, she will begin to see not only stars but the dawn, then the sunrise, and then the whole landscape being lit by a brilliant light coming from the sky. She will begin to see her hands, her palms, her toes, and she will also begin to see her tables, her chairs, and the world around her. And if she is clever enough to look at a mirror, she will also see herself. Similarly, the truth of the cessation of suffering is a personal discovery. It is not mystical and it does not have any connotations of religion or psychology. It is simply your experience.

From “Awakening and Blossoming,” in The Truth of Suffering: and the Path of Liberation.

2010年5月25日 星期二

聆聽世界告訴我們的訊息

有一次,在追隨我的上師頂果欽哲仁波切研習數個月之後,我預備回到西方國家的世界。那天,我出發到加德滿都的機場,一路都是阻撓不斷。首先,我經歷很大的麻煩才到達機場,其後,當我在機場時,通關的人員百般刁難我的護照和行李。因為我已決意要教授一系列的禪修課程,我不顧一切,堅持向前。在履行職責的急促緊迫感之下,我沒有明見到環境正試著告訴我的消息。

當我終於坐在飛機上,感覺是如此輕鬆。然而,在尼泊爾和印度旅行,除非你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你無法確定是否真能抵達。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突然間,我們聽到砰然一聲巨響──那種你搭飛機時永遠不想聽到的聲響。駕駛員在尖銳刺耳的聲音中緊急煞住飛機,距離跑道終點只有十英呎──在加德滿都,跑道的終點意即掉入極高峻的斷崖峭壁。飛機的一具引擎爆炸了。在飛機轉頭朝向候機航站大樓滑行之時,所有人都全然地安靜無語。我們非常幸運,沒有人受到傷害。

立刻地,我把這消息報告了欽哲仁波切,告訴他剛剛發生的意外。他的回答是我應該馬上返回寺院。這表示有障礙的阻撓;特別是在陰曆年底,被視為是一個更動變換的時節。我即將教示智慧和慈悲的法門,這亦可能招致阻礙,有如佛陀當年傳法時曾經遭受的困難。

仁波切要我把啟程日期延遲三天。在這段時間當中,我們做了種種修行和法會儀式,他並且為我加持灌頂,以增強我的風馬,清淨我的眼界,和驅除障礙。我們還舉行了「拉桑」(lhasang)──一種焚燒杜松枝葉,薰煙以潔淨的煙供儀式──許多次。儀式結束後,我感到活力充沛,重新更生。現在似乎覺得是啟程的時機。以一顆放鬆的心和充滿生氣的風馬,我以無比的熱誠開始了新的一年。

* * * * *

吉祥的事件表明了,我們的心,開始放鬆、安適於當下此刻。當我們能夠放鬆,便能領會,除了當下,別無其他。我們以為的過去,只是現在此時的一個回憶;我們以為的未來,則是現在此時的一個投射、投影。龍的智慧告訴我們,舒緩腳步,放下,活在當刻,因為那裡是所有力量與神奇之所倚。

我的上師們所涵蘊的、可敬畏的力量,總是深深打動我。如是純正的威儀──汪淌(wangthang)吸引吉祥幸運。這並不是所謂的個人魅力,那是隨著一般的成功與失敗而來來去去的。有些時候,這力量顯得溫柔而深沈;另外一些時候,它卻像是蟄伏的火山般散發熱力。這些上師和通常的重要人物是大不相同的。他們儀容的顯現,既巨大又平穩。有時仰望他們,就像是在凝視太陽;他們的光輝是完全地豐沛強大而勢不可擋。他們力量的來源,是對己心的深刻了悟。既然他們貢獻生命以造福眾生,我確信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上師為每個人吸引「泰席天助」(tashi tendrel,吉利的巧合)的幸運。

當傑拉爾德.紅麋鹿(Gerald Red Elk),北美印第安蘇族的藥師(Sioux medicine man),前來面見我的父親創巴仁波切時,我們正在香巴拉山脈中心進行一個禪修研習,參與的成員都住在營帳裡。這是兩個偉大智慧傳承的相遇。它是非常戲劇性的。先是有一場氣勢非凡的大雷雨,清淨了整個氛圍;它是這麼強烈,大家都感覺到某件重要的事將要發生。傑拉爾德.紅麋鹿抵達的那一刻,雷雨止息了。每一朵雲都消失了。當紅麋鹿與創巴仁波切,這兩位勇士,互相碰觸他們的額頭,歡迎彼此之時,是在一個朗朗晴空之下,就像是新的一天。我們知道,這聯結已經達成,而那是吉祥的。他們二位皆處身於德行的發電廠,而他們的邂逅相遇,以閃電和陽光,照亮了整個穹蒼。


歡迎參閱薩姜‧米龐仁波切所著的《統御你的世界──適合現代生活的修心六法》,第二十章,吸引幸運。中文版由蔡雅琴翻譯,台北橡樹林文化出版。

照片:香巴拉現今的總導師:尊貴的薩姜‧米龐仁波切

2010年5月19日 星期三

經驗之肥與菩提田

... 我想大概是在《楞伽經》(Lankavatara Sutra) 中有這樣的說法:笨拙的農夫會將自己的垃圾丟棄,而向其他的農夫買肥料;幹練的農夫會忍受惡臭及髒污,收集自家的垃圾做成堆肥,到時候再將它播撒在自己的土地上以滋養莊稼——這就是善巧的方法。

正像這樣,佛陀說:笨拙的人會去區分潔與不潔,他們想 丟棄輪迴而追尋涅槃;但善巧的菩薩不會丟棄慾望、貪愛等,會先將它們收集起來。這個意思是說,我們應先認識、承認它們,然後加以研究 並將它們導至證悟。因此,善巧的菩薩會承認並接受所有負面的東西,此時,他可以真正了解自己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可怕的東西,雖然處理起來既困難又不衛生,可是卻非從此處下手不可,之後,他就可以將它們播撒在菩提田中了。對於這些概念與負面的東西經過一番研究之後,一旦時機成熟,他就不再保留它們,而將它們作為肥料撒出去。因此,由這些不潔淨的東西,證悟的種子得以生出,也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生出種子。

我們認為概念不好,或這個、那個不好的想法,使我們整個東西分割了,結果是不剩下任何由我們處理的東西。在那種情形下,要么你完美無缺,不然你就得跟所有這些東西奮戰到底,試圖將它們個個擊破。但是當你想以敵對的態度製伏這些東西時,你每打垮一個,就會有另一個冒出來;你再把它打垮,又有另一個從別處冒出來……,這是自我慣耍的沒完沒了的把戲。當你想解開繩子上某處的結時,你必須拉繩子,但這樣會使別處的繩子更緊,如此使你繼續陷於死結之中。所以重點在於:放棄戰鬥,別試著把壞的都揀掉只成就好的,而是要去尊重它們、認識它們。

所以說,理論與概念是非常好的,像奇妙的糞肥一樣。我們從成千上萬的生物那裡收集了大批廢物,如今這些糞肥成了我們的好財富。糞肥含有各種養分,再好用不過了,丟棄實在可惜。如果你真的將它們丟棄的話,你的前生加上此生直到今日,也許二十年、三十年或四十年,就等於白活了;不僅如此,還有無窮無盡的生命也跟著白白浪費了,你會感覺到挫敗。所有的奮鬥與累積全部前功盡棄,你又得一切從頭開始, 你將感到無比失望,那會是任何獲得也無法補償的慘敗。因此,我們必須尊重這種連續模式。我們可能脫離了原點,中間也可能有各種事情發生,這些不一定是特別好的事,它們便可能是惹人厭或是負面的。在現階段,會有好的也有壞的,其中包含有好的偽裝成壞的,也有壞的偽裝成好的。

對於自己所有過去以及此生直到今日,那如流水般變化的圖案,我們應該心懷敬意——其中的圖案異常美妙。在許多溪流匯聚的山谷中,已經有強大的水流,對於這條水源豐沛的大河,我們不該想要試圖去堵塞它,而應加入這條鉅流並善用它。這並非意謂我們要一再去收集這些東西,會這樣做的人表示他缺乏覺知與智慧,他完全誤解了收集糞肥的意義。他可以將它收集起來,並且知道那是怎麼回事,而經由這分認知,他會了解這批肥料在什麼時機可以使用。


摘自邱陽創巴仁波切的《動中修行》(Meditation in Action) 一書,"菩提田中的經驗之肥" (The Manure of Experience and the Field of Bodhi) 一章。靳文穎翻譯,眾生文化出版。
圖片:創巴仁波切莊嚴法照。

2010年5月18日 星期二

信仰即是保持覺醒

佛在你心中,這是一個信仰的象徵:你可以是完美無暇的、最完善的,正如釋迦牟尼佛一般。這種可能性已經於你之中存在... 在此情況下,信仰與向某人祈禱無關;信仰是一種尊嚴感。基督教神秘主義者艾克哈 (Meister Eckhart) 談到信仰即覺醒的意義:處於當下,對現實情境專注正念、並保持醒覺。信仰是如實見到事物之本然——不管它們是什麼——精確,直接,沒有任何的猶豫。


選錄自創巴仁波切講(英文)
大手印儀軌 的研讀材料“寒林地”一章,第67頁。


Faith is Being Awake

Buddha in your heart is a symbol of faith: you could be immaculate and perfect, as perfect as Shakyamuni Buddha himself. That possibility already exists in you. . . . In this case, faith has nothing to do with praying to somebody. Faith is a sense of dignity. The Christian mystic Meister Eckhart talks about faith in the sense of being awake: being present and mindful and aware of the situation. Faith is seeing things as they are—whatever that might be—precisely, directly, and without any hesitation.

From “The Charnel Ground,” in The Sadhana of Mahamudra Sourcebook, page 67.

圖與譯文:蔡雅琴。

2010年5月13日 星期四

如廁即修行

在我們每天的生活裡,我們吃下許許多多的食物,好的壞的,特別的和簡單的,可口的,和難吃的。接下來,我們得上廁所。同樣地,在填充裝滿我們的心之後,我們修習禪坐。不然的話,我們的思想念頭,最後會變得很不健康。在我們研習某事之前,讓自心清淨,是必須的。就像是在白紙上繪圖,如果你不用乾淨的白紙,你不能畫自己想畫的。所以,回到你本來的狀態──當你無所見、無所想之處,很有必要。然後你將明了你在做什麼。

你修坐禪越勤,對你每天的生活就會越感興趣,你會發現哪些事物是必要的,而哪些不是;什麼地方應該矯正、和什麼地方應該加強。因此,經由修行,你將知道如何組織你自己的生活。這是說,去準確地觀察你的情況,清淨你的心,從你的本然起始點來開始。這便像是上廁所一般。

我們的文化,奠基於去得到、或積聚種種事物的觀點之上。例如科學,是知識的累積。但我不知道是否有一位現代的科學家、比十六世紀的科學家還來得偉大。不同之處,只在於我們累積了甚多的科學知識。這是好的,同時也是危險的;我們有被一切積聚的知識給埋葬的危險,有如試著要生存,但不去上廁所。又好比我們在污染的水池、空氣之中游泳,卻大談著污染;同時間,我們幾乎難以從我們的知識染污中存活下去。

我們都曉得如何不執著自己體內的某些東西,而去上廁所。當我們明白我們原來早已擁有每一件事物,將不會再執著於任何事物。事實上,我們擁有一切;即使不去登陸月球,我們擁有它。若我們嘗試登月,那表示我們不認為月亮是屬於我們的。

如佛陀所開示的,我們的心與萬事萬物同為一體。在我們的心中,一切事物皆存在。如果我們能以此方式理解事物,就能理解我們的活動功用。去研究某件事物,是去欣賞某件事物;去欣賞某件事物,是不去執著於該物。當我們不執著於事物,所有事物都是我們的。我們的修行是去了解這種大心(big mind);換句話說,去超越每一存在,包括我們自己的存在,並且讓我們自身如其作用而作用。這是修習坐禪。當我們修禪時,實際上清除了自己各式各樣的執著。

我們非常畏懼死亡。然而當我們益加成熟,便能領會:死亡總有一日終將降臨到我們身上。若你在年紀輕輕時猝死,那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現在死去,對我自己,或對你們,都不是太糟糕的,因為我已經有足夠的成熟度來接受死亡。我頗為了解自己的生命,怎樣是活一天,活一年,活個六十年或一百年。所以無論如何,當你漸臻成熟,飽含經驗,在此生中吃過許多食物,我想你會高高興興地面對死亡,就像是你會高高興興地上廁所。它就像是這樣子的。

一個八十、或九十歲的老人,沒有太多問題。就肉體而言,老人受著病苦,但那痛苦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巨大。當人們年輕的時候,他們一想到死亡,便彷彿是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所以當死亡來臨時,他們仍然如此想著;但事實上,它不是這般。我們忍受的肉體痛苦,是有極限的,心理上也有容量的極限,但我們總以為它是無限度的。我們會有無限的痛苦,因為我們擁有無限的欲望;佛陀說,那種欲望,製造出我們的各種痛苦。以無止境的欲望,我們積累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因此我們生出無底的恐懼。

實際而言,假使我們知道怎麼樣來清淨自心,我們不會有這許多的問題。如同我們每天都要上廁所,我們每天習禪打坐。在寺院生活裡,最好的修行是清潔廁所。不論你到何處,哪一座寺院,你總會發現到一個特別的行者在做清潔廁所的工作。我們不僅是因其骯髒之故,所以要清潔廁所;不管它乾淨與否,我們清潔它,直到有朝一日我們能夠這麼做、而沒有任何乾淨或骯髒的念頭。若能如此,那即是我們真實的禪修。延伸這種修行到尋常生活中也許是困難的,但它其實相當簡單,只是我們的懶惰使它顯得困難。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強調耐力,以持續我們的修行。修行不應有間斷;修行應該是一個時刻接著另一個時刻地相續不斷。


摘自鈴木俊隆:
事情並非總是如此(Not Always So),橡樹林出版。
照片攝影:Susan Yavani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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