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觀歷史,佛教能夠宏傳到世界的眾多國家,是經過無數位偉大的上師、修行者,因其受到佛陀慈悲與智慧的啟發,他們實修實證,切切實實地、一點一滴地,把這份人性之無限光輝的精神,一代一代地相傳至今。
佛法是活的,因為它所觸及到的,是最基本的、最無垠的,深刻、亙久的真理。它順應時代、地區、文化之差異性,而繁開其樣貌繽紛的種種形式。雖然大、小乘、金剛乘(在大乘之範疇內)方便的法門不同,但它們強調悲、智的基本根源,則無二致。
中國自佛教東渡以降的大翻譯師,鳩摩羅什、玄奘... ,藏傳佛教十一世紀的馬爾巴尊者,以及在龐大的三藏教論中,無數的譯師們,他們的智慧血汗結晶,把大多數人難以理解的外國語言,翻譯成為我們得以理解的訊息,這樣的薪傳,兩千五百年來,始終不衰。今日的情況又特別地不同。佛教自上世紀傳至歐美西方後,激起西方人對智慧、靈性修行之追求者的嚮往,他們的孜孜修習,導致以外語傳揚的佛教論著,一時間大盛。短短幾十年間,金剛乘(密乘)的教法,又因西藏情勢之轉變,而大傳西藏以外的世界。如今,西方翻譯、書寫的佛教著作,卻再度被帶回東方來。這樣一個周圓的循環,正是人心的相通、與世界本是一家的最佳寫照。
誠然,若能以超越的眼光,觀看這個我們身處的、紛紛擾擾的時代,我們可以看到邱陽創巴仁波切對佛教傳入西方世界的重大貢獻。仁波切以一個流離失所的、年輕西藏祖古的身分,隻身來到西方,駕御其文字、語言,與當年嬉皮文化下的大眾完全溝通、混融,教化並傳導珍貴的佛教精義和修行方法。其勇氣、毅力、智慧、慈悲,是難以想像而不可估量的。
從許多紀念創巴仁波切的文字當中,我們可以讀到一篇由那瀾陀翻譯委員之一、早年跟隨創巴仁波切的弟子,Mr. Larry Mermelstein 所寫的:Chogyam the Translator,他這樣說到創巴仁波切:
「邱陽創巴仁波切對於把佛法從藏文翻譯成英語持有極大的熱情。在1970年,當北美的學生遇到仁波切時,他駕馭英語的能力已經是全然地流暢、擅用成語且親切熟稔。也許很難相信,但他的詞彙量遠超過他許多以英語為母語的學生。他的英語語法從極為鬆散、到有時近乎完美,而這永遠是難以預期的,似乎完全因情景之不同而定。但他的掌握度和他的雄辯力,所有使用英語所需要的技能,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摘自創巴仁波切編年誌的一篇故事 - http://www.chronicleproject.com/ntc_1.html
我們所處的世代,是一個蓮花生大士所預言的「黑暗時代」,也是創巴仁波切所說的,一個物質主義氾濫橫行的時代;每天,因為人性中貪瞋痴三毒所製造出來的無辜生命的死亡和痛苦,是不可計數的——不論是在中亞、非洲,或是我們身邊的社會環境裡。因為眾生業力的牽引,我們要長久躲在一己安樂的「繭」中,已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必須站出來,多多少少,做一點事,盡一點力,那也就香巴拉勇士的菩薩情懷。薩姜米龐仁波切說過:「巨大的虔敬心是(深刻的)悲傷」(但這裡的悲傷,不是一般的濫情之悲,而是寬廣深邃而有力量的),身為一個追隨佛跡、佛行的、微不足道的小小佛子,懷想起這些人類歷史上偉大的、不辭個人苦辛的修行者,如邱陽創巴仁波切等人,我的感覺,除了肅然的敬意,還有欣喜的感恩,感激我所身受的、幸運的福德因緣。
緬懷大成就者、大翻譯師——邱陽創巴仁波切,他渡化眾生的善巧方便和他一顆無限溫柔悲傷的心,以及他著名的、不管在何等情境下皆保有的歡悅面容:真心的溫柔,勇毅的無畏... 莫名的,我心裡浮起一句當年白光所唱的歌詞,雖然不甚相關,(但就人性相通的基本境況而言)卻感人至深:
「無限的傷痛在心頭,輕輕的一笑忘我憂。」
願苦難的世間普成香巴拉淨土!願眾生永享本初善深奧明耀的光輝!
*編者後記:自創巴仁波切圓寂廿五年後,弟子們仍孜孜不倦地結集其法教,編纂成書。有許多珍貴的原音開示,都已對大眾(免費)公開,供所有有興趣的求法者聆聽。這裡有一個弟子集成的網上創巴仁波切開示專區,請您至:
http://www.chronicleproject.com/CTRlibrary/true-meaning-of-devotion.html
(圖:邱陽創巴仁波切莊嚴法相,取自香巴拉檔案室。文:蔡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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