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2日 星期二

「走跑」(walk running)的助益

不論是跑步或禪修,一開始是最具挑戰性的,之所以困難是我們試著要改變自己的習性。在跑步中,我們嘗試去改變身體的習慣;在禪修中,我們企圖改變自己的心理習性。在這兩種情境裡,我們都必須非常確定這是自己想要做的事。 

開始訓練跑步時是一個脆弱的時段。我們的身體僵硬緊繃而不具持久力,且很容易感到疲倦。決心與努力是不可或缺的,我們正在讓自己久坐停滯的身軀變得積極活動。當心率和血液循環增加時,而我們卻覺得疲勞與緊張,這便反映出此轉型期的困難。 

這一早期階段至關重要。如果我們練習過度,運動太激烈,我們便會停止;而如果不夠努力,我們就無法真正養成那種習慣。我經常建議的是在開始時作「走跑」(walk running)──步行間穿插簡短時程的跑步時段。這種溫柔而整合一體的方法,對於初學者似乎很有效。跑步不致變得太難招架,而在同時,那爆發式的短跑,能使心率上升、血液流通。即使是超級馬拉松的跑步者也使用這種行走與跑步並用的技法。...

起先,一如許多跑步者,我發現大約前二十分鐘是跑步中最困難的階段。 我以為說:「我的身體還不是在最佳狀況。」因此很自然地會感到某種程度的不適。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跑不過幾分鐘,我的雙腿感覺沉重,似乎與軀體分離了。到了後來,當我狀況好得多時,起跑後我仍然有輕微不適的時期。我於是理解到這與體能狀況是否良好無關,這只是身體與神經系統從靜態久坐轉換成動態活躍會產生的情況。 

即使是現在,如果我停止跑步幾天,然後再開始,我覺得自己似乎已失去了本來的體能。當我將此事告知教練蜜思娣.洽克時,她回答說:「仁波切,我不認為過去幾天來你失去了體能,只是身體內的神經系統需要再次被喚醒而已。」我發現這是相當真確的。 

相反地,在禪修中,初始階段具有挑戰性的原因則與跑步相反──我們正在放慢速度。當我們開始坐下來打坐時,心裡可是非常忙碌的。它一直在快速運作,而現在我們卻要鼓勵它集中於呼吸上,運作要緩慢一些。在起始時,我們可能會感到不耐煩、焦慮不安,但這是因為心不適應於新的「速限」,而不見得是不適應於禪修本身。

在跑步與禪修之初,最大障礙之一是懈怠。懈怠的其中一種是為「基本的懶惰」──我們無法把自己從電視或沙發上挪開。在此,只需要稍加訓練,即可告訴身體這是往前發動的時刻。甚至是穿上運動服裝,開始伸展肢體,也有助於我們離於懶惰。同樣地,坐下來跟隨氣息的出入,甚至只有五分鐘,也能使我們免於懈怠。

懈怠的另一種形式,則是我們在忙碌、快速的生活中,不能挪出時間來做跑步運動或坐定下來禪修。 

另一個起始期的障礙,特別會出現在禪修裡,那障礙便是「忘記教導」。即使已經讓自己坐到禪墊上,我們仍然會忘記怎樣去運用方法。我們受到的指導是專注於呼吸、放下念頭。然而,我們並未按照這些指示去做,而只是神遊太虛或是東想西想。這就像是我們穿上跑鞋、短褲與T卹,卻僅是站在那裡不動一般。 

雖然禪修的過程與跑步不同,但其工具卻是相同的:我們需要有堅定的決心,並奮發努力。如果能通過起始的階段,我們便有可能會成功。顯然整個旅程將有許多挑戰,但在這兩項活動的開始,觀點與毅力可獲得很大的報償。


摘錄自薩姜:跑步之心,「起步的困難」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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